随笔:我曾经的胡同生活——汉语20-2班,李乐
作为一个三辈都在北京生长的北京人,我要讲述的是我那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儿时的北京。可老实说,进入新时代,北京成为了一线大都市,也许并没有那么楚楚动人、古香古色,我记忆中的碎片也许在当今早已找不到,但这是我活过的十几年的地方,她在我心中永不消逝……
此次我要讲述的,并不是北京的文化民俗,因为那不是一篇文章就可以说得完的,需要在今后的日子里为各位娓娓道来。我要说的是最接地气的,那便是北京(城)人的胡同生活(胡同,南方类似的称之为弄堂)。从小我出生在北京宣武区(现已合并到西城区),可以说是一个地道的北京南城人,或许我住的那片胡同没有那么出名且现早已不在,但在当时是烟火气最旺的地方。
一般来说,胡同和四合院是合为一体的。胡同两边是若干四合院连接起来还有一些杂院。胡同、四合院、杂院,是北京市民的居住方式,也是北京市民的文化形态。我们通常说北京的市民文化,就是指的胡同文化。胡同文化即使不是北京文化最主要的部分,但却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的,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。
胡同里的独栋平房一排一排紧紧地挨着,其间有一些大小杂院;一家一二十平米的样子,没错,这是胡同儿居民的“标配”面积(不是说所有人家儿都只有这么大地方,但最少占八成)。这么小的地方要兼容到北京人的起居,吃喝……住几个人呢?少的两三口人,多的五六口,而我们家算上我足足有四个人挤在一间房子里。我们的屋子二十多平米,屋里没有厨房,它的厨房在院内过道的一个角落,炒菜做饭要用煤气罐,每日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,胡同里总是炊烟袅袅,香气四溢,时不时传出几句“别玩儿了,该吃饭了”,“饭出锅儿嘞”的类似言语。夏天吃饭的时候,我们和街坊也都习惯在院内或是胡同墙边儿架一个小方桌,一家人搬着小板凳儿围坐着吃饭,有时会叫几个关系好的街坊一齐过来谈天说地。在我小时候,胡同的晚上是非常昏暗的,几乎没有灯光,我们就弄几个简易小灯,放在桌上,挂在墙上,晚饭过后借着光亮出去遛弯儿,遇见街坊四邻寒暄几句“呦,您出去遛遛啊,可别太晚咯!”,简简单单的问候会让人心里倍儿暖。
也许你会认为住在胡同里平时外出很不方便,其实不是的。胡同离闹市很近,出去办事或工作上学都很方便,但又很远,因为在这里没有车水马龙,不论何时都是非常静谧的。大清早,是胡同里最“热闹”的时候,隆隆的鸽哨声伴着二八车的铃响,夹杂着阵阵吆喝声;有磨剪子磨刀的,有卖吃的的,也有剃头的……然而现在想来,我并不觉得这很喧闹,倒显得胡同里越来越的安静了。那时,早起后的我,背上书包,出了胡同口向右拐,每路过那个早点摊儿,老板都会笑眯眯地问我“小朋友今儿想吃点儿什么呀!”,而每每听到这一句,即使时间再赶,我也都会停下来用毛票买根油条,配碗豆浆,开开心心地去小学堂上学。
胡同里的北京人最喜欢“玩儿”,玩儿各种各样的东西,都是最接地气的。不论冬天夏天,进入一户人家,你都能听见虫儿叫,一般是夏养蛐蛐(以前养蛐蛐为了斗蛐蛐玩,如今就很少了),冬养蝈蝈(放在大个儿的葫芦里,又能盘葫芦又能听叫儿),还有银铃儿,油葫芦之类的小虫。听老人讲,早年间的北京有钱人喜欢玩儿鹰,但到了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几乎就没有了,更多取而代之的是房瓦下边放在鸟笼里的鸟儿,其中,鸽子、画眉、黄雀和鹦鹉最为常见;叽叽喳喳的叫声为幽深的胡同带来了一丝灵气。要是说家家都玩儿的,那就是小金鱼儿了,几乎每一家都养过。不论养什么玩儿什么,北京人都是很讲究的,这里边的学问,随便找一位资历很深的老北京人,都能给你上上几课,这些生活里的学问,也都是学校课堂里没有的最纯粹的知识。对于北京人的爱玩儿,这并不是不务正业,更多的是依此享受胡同生活,陶冶自己的情操。
兜兜转转,匆匆忙忙,何必是故乡。
城南旧事,啼笑因缘,都在我心中。
红楼梦里,卢沟月下,天地一人间。
北京的胡同不是简单的居住地,而是人情世故,是一张张幸福的笑脸,更是历史与文化的积淀。虽然我在胡同住的时间不长,在八岁左右就因为拆迁搬到了楼房,但我生长于此:我爱这座四九城,敬畏这里的神灵,爱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。
感谢各位愿花出时间阅读此文章,来了解我曾经的胡同生活。我愿把故事从头讲,也愿带你们在这舒爽的秋季漫步于北京的胡同,共同感受人间的烟火气息。( 写于2020-10-10午时)